學笨蛋﹐辦大學

5月17日﹐是馬六甲華教界的大日子。

總共兩場盛事﹕一場為了紀念華教斗士沈幕羽局紳的百日忌辰追悼會﹐另一場則是仍然健在的華教元老張雅山先生的95壽誕。

兩位華教大人物﹐一位已然仙逝﹐一位依然孜孜不忘于華教事業﹔但是同是甲州人﹐在同日辦起不同性質的追悼會和慶祝會﹐可稱是甲州與眾不同的大日子。

已故沈慕羽局紳的追悼會被題為《來學沈老當傻瓜》﹐寓意是讓大家都不計較得失﹐齊來學習已故沈局紳的精神﹐終身為華教事業打拼。

說來慚愧﹐我只是一個又懶又學不會見賢思齊的普通人﹐雖然自幼深受華文教育熏陶﹐從小學到中學都唸華校﹐深深領略華文文化的好處﹐卻居然沒有出席一位華教偉人的百日忌辰。

在我的那一代人裡﹐未必有機會領受沈校長的親身教誨﹐但如果沒有如已故沈局紳那一代人努力不懈的付出﹐相信華文和華教不能有機會在這片土地茁壯成長。

看看出席的那一群嘉賓﹐除了家屬親朋和一些小學生﹐就是平日在報章常見的善長仁翁、社會賢達或華教運動急先鋒。

另一場祝壽宴﹐雖然從報章看來人數少了一點﹐但可以感受到少了一點肅穆﹐多了一點溫馨。

張雅山先生當了甲州培風中學多年﹐猶記得在學校的那幾年裡﹐都是張老先生擔任學校董事會總務。印象最深刻的是﹐張老先生為人非常和藹可親﹐到臺上致詞時總是這樣做開頭﹕董事會同仁、校長、各位老師﹐和各位親愛的同學們…。張老先生每次都會加重‘親愛’ 兩字的語氣﹐慢慢地學校裡的大部份同學都覺得很有親切感﹐以後每逢他到來演講﹐唸到‘親愛’ 兩字時﹐學校同學們都隨著他一起唸﹐那個聲勢﹐至今仍歷歷在目。

張老先生95歲的生日願望仍然不忘華教事業﹐希望培風中學能有一日辦起大學﹐完成華文教育一條完整的教育系統。

兩位華教偉人﹐帶給華社的訊息是﹕學習傻瓜的奉獻精神﹔華教事業尚未平等﹔辦華文大學是最終目標。

可是﹐對於華文華教﹐個人也有一點建言﹕如果華教事業要穩健地走下去﹐就必須建立更強的專業﹐也讓年輕一代更有參與感。放下悲情﹐不再讓華文教育好像永遠處於在乞憐的生存邊緣﹔以更公開和透明的運作﹐追求社會裡更大的認同感。

此﹐華文教育之萬幸也﹗

改道、貨櫃、計算機

同一天的報章地方版裡﹐刊登了兩件涉及民生和政策大方向的新聞。

在上半部較顯眼的版面﹐登出的是甲州政府決定附順民意﹐把馬六甲拉也大道還原至二月改道前的原貌。

先回看一週前﹐在還沒有從州行政議會取得同意還原道路的議決前﹐同一班人士出現在報面上﹐宣稱為了向民意展示最大的誠意﹐將向地方行政會議提出伸訴回歸原狀。

就如一齣事先張揚的宣傳劇﹐可偏會有保持懷疑態度的人﹐這包括了我。個人還私底下和朋友打賭﹐如果真的還原改道前原狀﹐我願意為付出努力表達民意而又取得成效的人士﹐給予最真誠和熱烈的掌聲致意。

大丈夫言出必行﹐既然事實已經出來﹐和社會上一遍的歌頌之聲相唱和﹐毫無保留為成功達致還原道路的有關人士和政治人物﹐表以最深的謝意。

可是﹐我同時也是一個‘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蠻人。

到底﹐從改道前的所謂‘專家報告’ 和‘意見’ ﹐到後來又還原的三個月實驗期﹐專家的報告和意見影跡何在﹖

改了又還原後﹐整個工程又耗費了多少資源﹖

逢假日必塞的交通問題﹐又有了甚麼解決新方案﹖

可喜的是﹐還原後的拉也大道和聖約翰山路﹐再也不會折騰每日需要上班幹活的普通老百姓、還有因為改道而招致生意量大減的商人。

另一半的新聞﹐則又出現貨櫃教室的需求。

按照招茂華小的估計﹐若教育部的批款在數個月內不能批下來﹐招小必須先引進多四個貨櫃教室﹐才能應付下學年的學生人數。

四個貨櫃﹐一個25萬﹐合共1百萬馬幣﹐共增加八間教室的數量。

為什麼不善用國家的資源去建設更美觀和適用的建築物教室﹖社會上很多人都不了解為何必須以貨櫃來解決教室的不足﹖為何貨櫃的價格會高達25萬元一個﹐有沒有利益輸送的問題﹖為何政府應對批款的要求需要官僚體系用那麼長的時間來決定﹖為甚麼新政治的論說還需要妥協于這種行政偏差﹖

這裡可以問上10個為什麼﹐同樣的也會引來‘黨性特強’ 的馬屁精來逐一辯駁﹐甚至還會臭罵對貨櫃有意見的人等於阻礙了華文教育的發展﹐真是荒天下之大謬﹗

兩起事件﹐一樁是屬於州級的改道小事﹐另一樁則是屬於國家級的教育政策大事。做了一件人人贊好的‘知錯能改’ 並從善如流之事﹐可能也不過穩住幾百票﹔但教育和行政偏差這等‘知錯又不改’ 所暴露出來的糊塗帳﹐分分鐘就是倒臺下野的致命一擊﹗

政治的計算﹐也不過如此﹗

腦筋閉塞節

在A型(H1N1) 流感還未成功入侵我國之前﹐反倒是腦膜炎先襲擊馬六甲州丁賴陸路交通局學院﹐造成一名被發現感染的男學員在入院時病發身亡﹐數人馬上被隔離﹐加上30幾人留院觀察。

處於學院隔鄰的丁賴華小馬上加緊戒備﹐由家教協會買來口罩讓全校師生戴上﹔隔一日﹐州教育部下令全校不准戴口罩﹐原因是怕引起恐慌。

會不會因為幾張全校戴口罩的照片就引起恐慌﹖進而對經濟造成衰退或延遲復甦﹖

至少﹐在事件發生後﹐丁賴新村的居民們沒有大規模撤離﹐而最靠近的城市--甲州城裡也不見多人戴上口罩﹔恐慌之說﹐實是荒謬的多慮。

一些官員來到視察之後﹐循例召開與村民對話會和記者會﹐說明腦膜炎的病毒只有在3公尺之內通過唾沫傳播﹐不會通過空氣傳染。說完﹐也不顧村民的疑慮未消﹐拍拍屁股走人。

之前彭亨州的武吉公滿新村因為有一家外資公司採用山埃採金而引起村民擔懮﹐當官的都說山埃採金只要處理得當﹐不會有污染或危害人命的情況出現。武吉公滿的村民要求很簡單﹐那一個長兩張口的官兒說山埃沒事的﹐展現一點父母官的誠意﹐搬去和村民一起生活就可以了。

甲州的不准帶口罩的繆理﹐也可以比照辦理。

戴不戴口罩﹐是村民的權力﹐也是村民自我保護的意識表現﹐根本輪不到幾個腦袋閉塞的官僚之所能下令決定。

緊接著同一週內﹐國內陸續爆發了兩樁A型(H1N1) 流感的證實個案﹐加上外勞所帶來的鼠尿病﹐種種病毒臨城﹐醫院裡、各處機場甚至部長的記者招待會﹐到處都是戴上口罩的人﹐那我們國家裡是不是已經陷入恐慌了呢﹖

到目前為止﹐只有衛生部的表現還算合格﹐只是接下來的預防功夫和危機處理的表現還有待觀察。

與此同時﹐國內高校的成績放榜後﹐就是獎學金發放的季節。

很多資優生每年都有兩個機會上報﹐第一次是笑容滿臉接受各方祝賀﹐那十幾個甲等的成績是用上了十數年的努力日夜煎熬所換來的﹐苦盡甘來當然自心裡笑了出來。

隔了一個月左右﹐同一張臉再出現報章的時候﹐卻是一臉的疑惑、不甘和痛苦﹐遭受到的打擊幾達痛哭的爆發點。

原因很簡單﹐成績優秀是優秀極了﹐可是對不起﹐獎學金沒有足夠的份額讓全民申請。

然後﹐就有政黨出來指責這個那個﹐幫被否決的學生伸張正義﹐把問題帶到內閣去商議﹐甚至可能由內閣部長設立委員會全權決定獎學金的發放。

完全熟口熟臉的演出﹐年年都悶出病來。

其實﹐在清明節和端午節之間相隔太長﹐應該訂立一個附和大馬國情﹐配合甚麼一個馬來西亞的內涵的節日。這個節日﹐讓所有頭殼都壞掉的人能有機會聚在一起﹐可以考慮叫做--腦筋閉塞節﹗

河邊小築

環宇電視自出現在我國的電視廣播界以來﹐為資訊娛樂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有道是﹕沒有知識也要有常識﹐沒有常識就要多看電視﹗

我個人就貫徹了這個道理。以往長期收看《2100開講》﹐現在則多了另一個欲罷不能的節目--亞洲美食臺的《河邊小築》(RIVER COTTAGE)。

和其他的美食節目大有不同﹐管他甚麼《XX廚師》或《XX廚房》﹐進入眼帘的多是一些所謂的西方名廚帶觀眾到東方來尋幽探密﹐或者煮一些不知所謂的美食﹐讓一旁的美女淺嘗﹐然後由美女瞇起眼睛、嘟起嘴巴﹐做出‘唔’ 聲不絕﹐好像好吃得不得了的刻板表情﹐雖然秀色可餐﹐看了卻一點食慾也引不起來。

有一個牛津大學畢業的英國人﹐叫做修爾維丁史托爾(HUGH FEARNLEY WHITTINGSTALL) 就主張回歸自然﹐連飲食之道也亦然。

他在各餐廳混了幾年後﹐決定開始自己的事業。來到一個叫做多瑟(DORSET) 的英國小鎮﹐買下一座位於河邊的小房子﹐種起各類蔬果薯豆、養了雞豬牛羊﹐過起簡朴的農村生活。

維丁史托爾奉行的飲食法則就是中國人所說的﹐不鮮不食。不管是田園裡養的種的、山上獵的海裡捕的﹐都是以一個鮮字為要旨。他的獨到之處﹐就是不管任何食材落入他手裡﹐總有一種歐陸或其他區域的簡單烹調方式﹐以讓他能煮出簡單的美食。

看他披著一頭捲曲蓬松的髮型﹐配上一身不修邊幅的邋遢﹐可這就是農村裡最真切的寫照。說到底﹐也是個牛津畢業生﹔雖然不是每個牛津畢業生都能娶到首相的女兒﹐但能自牛津這類名牌大學畢業的也終非凡品。

他開始時和電視臺合作﹐拍攝了幾季《河邊小築》從最原始的面貌開始﹐到發展成為一個鼓吹自然和有機飲食的大農場兼大餐廳企業﹐短短12年間建立了名聲品牌和事業。

他的節目的有趣之處﹐比如﹐帶觀眾隨著他的攝制隊伍半夜去獵野兔﹐下海設陷阱補海鰻捉蜘蛛蟹﹔也請來各種專家豐富他的各種種植、畜養、捕獵的專業知識﹔也不乏他帶著自己的農作和牲畜到處參與比賽的片段。

其中有一集節目當中一幕是比較血腥又惡心的﹐他請來為牛隻做閹割的師傅﹐把閹割下來的牛睾丸當場就加香料生煎來吃了﹐還大呼好味道﹗

很多人都知道﹐能夠把興趣化成一生的事業是非常令人神往的事﹐很多人兢兢業業一輩子﹐除了到月到年多了些金錢﹐至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些甚麼﹖可是話又說回來﹐能夠把興趣化成事業的人﹐所投注的努力和血汗﹐又怎是易于讓外人所理解﹖

事實上除了努力和血汗之余﹐還有一個更難的因素﹐叫做不眠不休、至死方休的 -- 熱忱(PASSION)﹗

不死的神話?

對於資金市場﹐亦即股票市場近期的表現﹐大概就只有‘不死’ 之二字能夠形容。

自三月中起﹐全球股市大反彈﹐由歐美至亞洲﹐全面吹起復甦的號角。

來到五月中﹐依然沒有稍微回落的跡象。

A(H1N1) 流感于4月的最後一週由墨西哥傳開﹐首先波及美國﹐繼而傳到歐亞。全球在經歷了2003年的SARS病毒之後﹐在這一次的防範和隔離方面顯得駕輕就熟﹐全球股市雖然受到開始幾天的動搖﹐但在之後又再扶搖直上。

這一次的A(H1N1) 會對全球經濟帶來多大的損害暫時還說不得準﹐但明顯地無損全球對復甦的短期樂觀情緒。

除了病毒疫情﹐還有一些事件是值得關注的。

中國持續受到外資的青睞﹐大量資金灌注到中國國內﹐中國的經濟數據強穩回升﹐引來V型復甦的預測﹔而中國方面則宣佈放寬入資台灣資金市場﹐臺灣加權指數應聲大漲﹐中臺兩地連同香港這個‘大中華地區’ 的股市同步上揚。但這個時間﹐卻傳來香港交易所主席說﹐港股已經貴得連他也暫時不考慮進場。

新加坡三大銀行之二的大華銀行(OUB) 和華僑銀行(OCBC) ﹐在發佈的季度業績比業界評估的還要好一些﹐帶動新加坡海峽時報指數由早盤的下跌到短短三小時內回揚過百點﹐漲幅超過5%之多。

馬來西亞方面雖然還缺乏一些強有力的數據證實復甦﹐但搭上週圍國家的‘興奮情緒’ 列車﹐同樣也已經錄得大約200點的反彈(或接近23%)﹐也創下連續8週沒有調整的驚人漲勢。在上週的一天裡﹐馬幣兌美元的匯率﹐也回升到3.5120的四個月最高水平﹐會不會是外資到來的先兆﹖

大馬證交所繼續趁勢出擊﹐推出兩板合併以及放寬上市的新條例﹐為股市的熱力加添催熱劑。之前所提出的改革指數成份股項﹐由100隻減少至30隻﹐再加上這一次的放寬上市條例﹐股市裡的投資散戶日後真的務必要睜大眼睛看清楚、想清楚才好進場。

不難猜測到﹐上市的大馬交易所和一些特選的投銀﹐仍然是所有‘改革’ 的最後贏家。

美國金融業的壓力測試成績幾經艱辛也終於出爐了﹐19家金融業者有10家需要在年底前再注資746億美元才能挺得住任何意料不到的風險襲擊。6月8日需要提交計劃書﹐但看來美股好像已經消化了這項測試﹐穩住8000點以上。

到底這一輪的漲勢是全球復甦的前哨﹐還是接下來漫長修築傷口前的‘非理性亢奮’ ﹖油價靜悄悄回到58美元又會帶來甚麼衝擊﹖

所有的答案﹐大概過多幾個月就自有分曉。

黑色幽默的一天

清晨﹐起身第一件事﹐先照鏡子﹔這是一個新養成的生活習慣﹐學自一位達官貴夫人。

照鏡子的時候﹐自言自語一段﹕我是有良知的人﹐因為有良知﹐所以一覺也睡得比較香甜﹗

唐太宗說過﹕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衰﹔以人為鏡﹐可以知己過。照鏡並自我催眠﹐效果也是很好的﹐真的會相信有那麼一天﹐人人都可以是一個有良知、不說謊、黑白是非善惡分明的大好人﹐鏡子的功能有多好﹗

盥洗後﹐打開衣櫃﹐一眼望去﹐全屬蘭白灰。哎呀﹐怎麼一件黑衣也沒有﹖

不要緊﹐找件深暗色的﹐配上黑長褲黑腰帶黑襪子﹐再穿上黑皮鞋﹐頂上烏黑油亮的黑頭發﹐出門上班去。

途中﹐要避開穿上黑色服飾在做晨運的路客﹐也不能到咖啡店和一群黑壓壓的人客坐一起吃早餐﹔如果還是不小心遇上警察的路障檢查﹐就必須說出一早準備好的臺詞﹐比如說﹕黑暗色服飾是因為邪寒入體﹐需要保溫以讓身子早點康復。

來到辦公室﹐打開互聯網。

網上的一切新聞和訊息﹐早已成為年青一代的精神糧食﹐很多平面媒體所不能登不能說的﹐在網上都能一覽無遺。當權者能夠打壓言論﹐卻壓制不了思想的流傳和正義的永存。

時間在流覽網上新聞的過程中一分一秒過去。

總結下來﹐這一天不是屬於黑色的一天﹐任何與黑色掛上鉤的﹐都註定要倒霉。
歷史會同樣記下這一筆﹕兩批人在議會裡群情洶湧地爭奪哪方才是合法的政權﹔議會外氣氛風聲鶴淚﹐警察人員如臨大敵、嚴陣以待﹐對黑衣人採取寧錯毋縱的手段﹐大事逮捕一眾人等。

下班時間到﹐外頭天氣只熱得快要爆炸﹐而人的心情也鬱悶得快要按捺不住。

去唱唱卡拉OK﹐宣泄宣泄一番﹐總該合法了吧﹖

把卡拉OK房裡的燈光調暗﹐喝一杯黑色可樂、吃一片黑炭蛋糕﹐點了一首周董的《黑色幽默》。

“難過 是因為悶了太久 是因為想了太多 是心理起了作用
我想 一定是我聽錯弄錯搞錯 拜託 我想是你的腦筋有問題…
隨便說說 其實我早已經猜透看透不想多說
只是我怕憤怒撐不住
不懂 你的黑色幽默…”

以一首歌﹐遙寄那位被連人帶椅拖出議會的‘黑炭頭’議長﹐和那位因為倡議穿黑衣以默哀民主已死卻無緣無故被關了48小時的黑衣客。

今天﹐大家穿黑衣﹗

5月7日﹐讓全馬來西亞有良知的人民﹐都穿上黑色和暗色的服飾﹐一來哀悼即將早夭的民主制度﹐同時也向當權者表達我們的不滿。

這個不滿﹐源自于霹靂州的原有政權被篡奪﹐而非法取得政權的一方﹐將于今日召開不合法的州議會。

為了替不合法的政權取得正名﹐把人民的基本權力如和平集會和表達異見的空間都封殺掉﹐把提出異見者都以莫名其妙的罪名給逮捕了。白色恐怖的陰影籠罩平民百姓的天空﹗

即使如此﹐讓我們還是穿上黑衣﹐不只是要表達我們的憤怒﹐更顯示我們不會輕易對強權爛政屈服﹗

打開金融業的天空

上個世紀末的金融風暴把亞洲各國都打得七零八落﹐我國祭出封關自療的金融政策﹐不接受國際貨幣基金的拯救﹐後來證明是明智之舉。

在收拾爛攤子的時候﹐政府認為我國的金融機構太多了﹐能力和實力不足以抵擋外來危機的侵蝕﹔於是﹐一令下來﹐全部銀行和金融機構都必須整合。

用了幾年的時間﹐終於把主要的商業銀行在政府的主導意識下縮減至10家﹐另加數間小型的特別功能小銀行。後來又鼓勵外資參與以壯大銀行資本和引進外來專業﹐因此多家本地商銀實際上已有外資的加入。

其他的金融機構如股票行﹐則以收購另外一家至三家同行的經營執照﹐轉化為被稱做’全方位投資機構‘的投資銀行。除了在業務上不能外收取存款和放貸﹐和資本額的大小﹐基本上投資銀行和商業銀行的功能相等。

最滑稽的是﹐當我國終於完成投資銀行的成功轉型﹐外面的世界已經因為次貸風暴於2007年自美國吹襲全球﹐連帶也把大型的投資銀行都變成歷史名詞。

現在﹐政府又進一步宣佈開放金融業﹐向外資發放9張新的金融和保險執照﹐以及放寬外資股權上限、增設分行的數目等等措施﹐向外資示好、也宣佈有意逐步解除保護主義。

9張金融和保險執照﹐分別為2張回教銀行、2張回教保險業加上5張商業銀行的執照。5張商銀中2張于今年發出﹐另3張最遲于2011年發出。外資股權上限由30%提高到70%。外資商銀今年內能加開10間分行。

新人上場新作風﹐先不要質疑政府邁向全球化、開放企業空間和引進外來資金人材創新產品的誠意﹔政府的開放努力﹐需要時間來證明成效。

可是﹐疑問是﹕

第一﹐金融業準備好迎接挑戰了嗎﹖

第二﹐外圍銀行業的偏低價格和我們現今的國情﹐能吸引外資的垂青﹐在短期內到來我國投資佈局嗎﹖

銀行業除了排前面的幾位有較低的‘不履行貸款率’(NON PERFORMING LOANS) ﹐其餘的商銀還在面對不同程度的高率﹐銀行的賺益還是疑慮重重。再者﹐有數家大商銀一直布署到外國投資﹐在目前全球經濟危機的時刻﹐何時開始賺錢也成了大疑問。投資銀行則受制于土著和非土著員工和執照的區別﹐這一些﹐又會不會隨著大開放也進一步解除﹖

外面的銀行現在都很便宜﹐不管是本益比(P/E RATIO)還是價格對賬面價值(P/B RATIO) ﹐外面的銀行都屬於廉宜的叫價﹔這時候﹐會不會有投資者或其他銀行﹐願意帶資金來到一個只有2千7百萬人口的國家﹖

有分析批評說這項開放扼殺了之前業界大整合的努力﹐但往積極的方面想﹐至少﹐這會是一個更大尺度開放競爭的開始﹗

跳進貨櫃裡思考

對於貨櫃﹐你有過怎樣的印象﹖

多年前在外國留學﹐到過一處國家公園內留宿。公園內所提供的住處﹐就是由貨櫃所改建的單位﹐一個貨櫃有四個床位能讓四人擠入﹐並留有一個小空間作為客廳。貨櫃外有一處燒烤的設備﹐所有在該處留宿的人都得共用一個大公廁。這種貨櫃改裝的‘旅館’ ﹐勝在價格廉宜﹐適合沒錢的學生。

唸經濟﹐除了各種各樣的數據以外﹐現在經濟界也開始留意起‘巴爾的摩指數’(BALTIC DRY INDEX) 。‘巴爾的摩指數’ 提供的指標﹐是貨輪的運費。貨輪運載一個個由18到25尺不等的貨櫃﹐由出產國運往全世界。‘巴爾的摩指數’ 曾 一度沖高到1萬2千點的高峰﹐也于高峰回挫到2千點左右。有些經濟專家就表示﹐要知道全球經濟是否復甦﹐留意‘巴爾的摩指數’ 是否回升就可判斷。

最後的一個印象﹐是保校成功的‘白小’ ﹐在致使當局重開白小後﹐把多年來在廟宇前上課所用的貨櫃教室﹐以數千元的價格出售﹐把錢用做建校用途。

或許﹐靈感就是來自于此-- 用貨櫃當教室。

當年白小以貨櫃作為教室﹐是一種短期抗爭的解決方法﹐為的是有朝一日重回原校上課﹐不讓有企圖的人士拆除白小原址。

現在甲州境內﹐居然有六間學校由當局提供貨櫃當教室﹐這究竟是權宜的短期策略以應付日益增長的學生人數﹖還是長期的應對教室不足的政策﹖

最為讓人費解的是﹐這類貨櫃教室﹐造價竟然高達25萬(雙教室) 至50萬馬幣(四教室) 的高價。
25萬馬幣至少能夠在市區內買到一間由私人界所發展的雙層排屋﹐面積24尺寬加70尺長﹔50萬馬幣至少也能買下一間不太豪華的半獨立式雙層房屋。如果是廉價屋的話﹐25萬可以買到至少四間、50萬就是雙倍的單位。

這個道理﹐會否和‘八千元的千斤頂’ ﹐還是每年數百萬的官車維修費﹐又或傳聞‘80億的自貿港口’ ﹐是同出一轍﹖

貨櫃教室所牽扯出來的問題﹐還包括氣溫日升所產生的排溫問題﹔高溫讓一些小學生都紛紛生出病來。雖然﹐貨櫃教室與小學生熱出病沒有直接的關聯﹐但鐵皮貨櫃的吸熱度肯定高于瓦片洋灰的普通教室﹔而且﹐貨櫃的侷促空間﹐即使加上冷空調﹐也只能稍微減低學生人數眾多的教室內的一點濁氣。

有句話說﹕跳出框框來思考(THINK OUT OF THE BOX) 。從這句話﹐我們用來教育更有創意的下一代﹔激勵大師也用來鼓勵企業從紅海游向藍海。

把學生放到貨櫃裡教育﹐讓他們都到貨櫃裡做學問﹐還真以為現在的孩子都那麼幼稚無知﹖

至少﹐也不要把在貨櫃外留心觀察的父母和閑人都當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