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August 18, 2011

标普下调引震撼、资金市场垮喇喇

7月下旬,美国参众二院为了上调国债上限与否,吵个不休。

茶党趁机从中作梗,差点让美国坠入倒债危机。到了最后时刻,总统奥巴马亲自出马,劝服两大党接受妥协方案,把美国国债上限一举提高九千亿美元,但同时承诺立法在未来十年内减低赤字财政达万亿。

事情看来暂告一段落,但两天后资金市场突然急转直下,市场开始流传美国将为国债危机付出评级下调的代价。

8月4日,美国资金市场开市,关于美国主权债务评级将会遭遇下调的谣言开始显现威力,把之前自国债危机后慢慢积累的信心拖垮,当天美国道琼斯指数以滑落512点收市,纳斯达克指数则以下滑136点闭市,两大指数跌幅超逾4%。

如果股市表现可看作是一项领先的信心指标,接下来发生的事件无疑就作实了先前的顾虑并非无因。

到了8月5日美国股市收市后,终于证实美国主权债务评级在历史上第一次被下调,从最高级的AAA评级下跌为次一等的AA+,由标准普尔代表国际债券评级机构,狠刮美国一记耳光。

周末两天过去,全球资金市场还来不及消化美国被下调评级的下场,星期一早市一开,从亚太区股市横跨南中国海、印度洋和大西洋到下午开市的欧洲各大股市无一幸免,全数崩盘;而最迟开市的美国,也再度被投资者抛售,跌幅近6%。

1987年10月19日的‘黑色星期一’如同重临人间,在24年后的一个星期一,再次发挥蒸发财富效应,使全球再一次陷入金融风暴当中。

不到三周时间,全球资金市场折损的金额,累积达数万亿美元。以道琼斯指数作为参考,道琼斯指数在国债危机前约12,681点(7月22日闭市水平),到危机最恐慌深处的10,719点(8月10日),合共损失逾15%。

在美国国会通过国债上限和遭遇国债降级的同时,美国联储局于8月9日的会议上没有立时释出万众期待的第三轮量化宽松(QE3,Quantitative Easing),但承诺会维持低利率政策至2013年中,美国继续以接近零利率向全世界输出通膨。欧洲方面,英国发生一场暴动,法国则被认为会是另一个被降级的目标,两起事件源自欧洲,也加深了全球资金市场的波动。

标普史无前例地下调美债评级,究竟是拉响了警钟?抑或是在全球资金市场造孽?

各界众说纷纭,其中一些名人的评论可以用以参考。

美国总统奥巴马对标普的下调嗤之以鼻,宣称美债是‘永远的AAA’;而股神巴菲特则以‘如果有超越三个A,他愿意给美债AAAA’来展示对美债的坚定支持。

除此之外,曾准确预测东亚四小虎会遭遇经济灾难、于1994年写下‘亚洲经济奇迹的迷思’(The Myth of Asia’s Miracle)的保罗克鲁曼教授(Prof. Paul Krugman),更是对标普此次的下调评估深深不以为然。

克鲁曼也是2008年诺贝尔经济奖的得主,对于标普的下调所给予的回应充满戏谑的口吻,明讽标普就是其中一个需要对2008年次贷风暴负责的机构。2007年,标普给予后来证实‘有毒抵押资产债券’的评级是AAA;而雷曼兄弟倒闭前一周,标普同样给以雷曼兄弟A等评级,一周后雷曼宣布倒闭。

克鲁曼也说,美国今天的债务情况,即使再多几年的赤字,也未必严重至会冲击美国财政。

最后的结语,据克鲁曼说,是政治大于一切!

这一次突如其来的全球股灾,究竟是标普应该负上责任?还是美国空前庞大的赤字和国债需要负责?

唯一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自2001年911恐怖袭击使全球跌入大动荡后,从此以后股灾发生的次数开始频密,每一次发生的原因多少不同,但都同样带来大波幅的动荡。

全球已进入大动荡的年代,追踪股市波幅的VIX指数(或称恐惧指数)可以证明资金市场的动荡趋势。

动荡预示着风险,而风险则是机会,机会里却又暗藏杀机,身处大动荡的投资年代的投资者们,不得不加倍防备。

标准与普尔的背景与其它

标普缘起于一位中年人,在他48岁(1860年)之际,出版了一部自己的著作,这本书叫做‘美国铁路与运河的历史’(History of Railroads and Canals in the United States),书中详细记载了美国铁路的营运和会计记录,往后变成一本年刊。

这个中年人,名字叫做亨利普尔(Henry Varnum Poor)。

普尔这个姓氏很有趣,英语Poor意即‘穷’、‘没钱’;但是普尔先生的远见,却和‘穷’没有任何瓜葛,一点也不能小觑。

后来,亨利把儿子亨利威廉也拉进公司里,父子一起经营自己创办的有关数据处理公司。

到了1941年,普尔和陆特布莱克(Luther Lee Blake)的‘标准统计局’(Standard Statistics Bureau,于1906年创立)合并,开始了标准与普尔的王国。到了1966年,标普再被出版商The McGraw-Hill Companies所收购,一直到今天。

普尔当初创设H.V. and H.W. Poor Co.,也许只单纯想要成立一个数据库,收集并追踪所有经营铁路公司的营收和拓展数据,继而分析这些铁路公司和国家工业化发展之间的关系;尔后却在八十年后并成一间研究债权评级的公司,并成为世界上三大评级机构之一。

另两家国际级评级机构分别为:穆迪(Moody International)和惠誉(Fitch Group)。

标普还有另一成就,就是设立了涵盖美国前500大市值上市公司的S&P500指数,由1957年创立指数至今,还是备受投资者推崇的大型资本公司的走向指标。

在标普的降级报告书里,有一段发人省思。

文中提到‘美国现今的(政府)管理和政策拟定已变得不稳定、失却效率和难以预测…国债上限和倒债危机变成(政客)谈判财政政策的政治筹码。…政党间的歧见变得极难以跨越,达致的协议和整顿财政计划存在着落差。’(We see as America's governance and policymaking becoming less stable, less effective, and less predictable than what we previously believed. The statutory debt ceiling and the threat of default have become political bargaining chips in the debate over fiscal policy. Despite this year's wide-ranging debate, in our view,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political parties have proven to be extraordinarily difficult to bridge, and, as we see it, the resulting agreement fell well short of the comprehensive fiscal consolidation program that some proponents had envisaged until quite recently.)

文中也提醒投资者,政治风险(Political Risk),是当前美国面对的最大问题。

克鲁曼或许会嗤笑标普降级美国国债的举动,但有一点至少双方是不谋而合的,就是‘政治’才是美国现在的大问题!

(有兴趣阅读全文的读者,可以上网搜查‘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Long-Term
Rating Lowered To 'AA+' On Political Risks And Rising Debt Burden; Outlook Negat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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